昨天到文化大學做校園講座時,開頭還是把那個想了一個早上的故事說了出來。現在,寫出一部分來,充當紀錄。也或許,內容已和昨天不同。總之,因為是到戲劇系的課堂上,原意是想說一個關於失敗者與藝術工作者之間的聯繫的故事,不過後半段因為自己即場改變了故事,後面就變得很破碎,接不回來。也講得太久,擠壓大旺導演的發言時間,挺失敗的。自我安慰的是,就故事講得失敗這一點來看,還算符合故事的核心罷。
他在將要三十歲的那年,離開做了四、五年的劇場工作,在城裡晃盪一整年。跨年那天,他不想去看煙火,也不想一個人在家,便到了一位錄像藝術家即將拆除的片場,一方面,是對當晚其中一名表演者感到好奇,表演者似乎是在這兩年突然為人所知,可他沒有現場聽過。
他坐在遠處,看著他一首接一首口水歌地唱,明明是毫無音準、高低音可言的聲音,眾人卻像著了迷似擁上前,尖叫、打拍子、甚至朝他丟東西。表演者繼續唱著,不以為意,甚至與觀眾互動,當他唱到〈The Final Countdown〉副歌的時候,一隻老鼠跑了過來,有些女生因為嚇得退後,當然,有些男生受驚嚇的程度更高。表演者繼續唱,直到老鼠跑近他,他停止歌唱,彎下腰,將老鼠放在他的手心,緩緩站起來,對著牠唱情歌,那首歌叫〈Love Me Tender〉。唱畢,他再彎下腰,讓老鼠鑽入角落。
不知為何,在那一刻他彷彿明白了這群人為何喜愛這名表演者,他也忽然覺得,表演者是為了代替他們而存在。
還沒等到倒數,他便走出隱身於工廠的片場,忽然間有兩隻老鼠一齊穿過他的面前,然後朝著片場,與他相反的方向而去。於是,他在心裡倒數,十、九、八、七、六......想像數到一的時候,兩隻老鼠會再度跑到表演者的手心上,然後表演者將再為牠倆唱一首情歌,也許還會是〈Love Me Tender〉吧。
2014年2月25日 星期二
哪裡人(大綱)
雄仔叔叔說,沒有風哪有故事,沒有故事,我們的生活何以安頓。
我想,三月份那場關於花蓮的文化狀態的分享,我要先說一個故事,故事也許會是這樣開始的--有一個和這座小城的大多數人一樣,高中畢業後便進大城市念書、工作的女孩,多年以後她因為偶然遇見一隻鴿子停在她的面前,擋住開車的她的去路,像是某個神祕的召喚,讓她決定回返她生長的小城居住,而且開始參加小城的各種環境、社會運動。
但有一次,某場環境審查會議,看著她長大的,以前住在她們家隔壁如今已是政府高官的叔叔,在會議中大聲斥罵她:妳離開那麼多年,不要學人家抗議,根本不了解這裡要什麼! 她難過地離開現場,不是因為被斥責,而是在那一刻,她的確對自己屬於哪裏感到懷疑與內疚。
傍晚,搬來這座小城的男孩打給她,問她會議的結果。男孩知道她遭遇的情形以後,問她:那妳會覺得我這個剛搬來兩年的人,屬於這裡嗎?
我想,三月份那場關於花蓮的文化狀態的分享,我要先說一個故事,故事也許會是這樣開始的--有一個和這座小城的大多數人一樣,高中畢業後便進大城市念書、工作的女孩,多年以後她因為偶然遇見一隻鴿子停在她的面前,擋住開車的她的去路,像是某個神祕的召喚,讓她決定回返她生長的小城居住,而且開始參加小城的各種環境、社會運動。
但有一次,某場環境審查會議,看著她長大的,以前住在她們家隔壁如今已是政府高官的叔叔,在會議中大聲斥罵她:妳離開那麼多年,不要學人家抗議,根本不了解這裡要什麼! 她難過地離開現場,不是因為被斥責,而是在那一刻,她的確對自己屬於哪裏感到懷疑與內疚。
傍晚,搬來這座小城的男孩打給她,問她會議的結果。男孩知道她遭遇的情形以後,問她:那妳會覺得我這個剛搬來兩年的人,屬於這裡嗎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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